我常常拖著沉重的攝影箱行走在城市的街道上,有路而行,有行而觀。從這一個城市到那一個城市,相似的街景,相似的形態,相似的氛圍,相似的感受。我希望從中找尋到城市的過去,我也希望從中發現舊時的遺跡,我更希望能夠透視出城市的歷史。然而,擺在我面前
我常常拖著沉重的攝影箱行走在城市的街道上,有路而行,有行而觀。從這一個城市到那一個城市,相似的街景,相似的形態,相似的氛圍,相似的感受。我希望從中找尋到城市的過去,我也希望從中發現舊時的遺跡,我更希望能夠透視出城市的歷史。然而,擺在我面前的卻是一個個瞬時形成的、背道而馳的城市形象。
中國的許多城市都有著悠久的歷史,談起城市的歷史沿革,甚至都可以追溯到一千、兩千年以前。但是,當你走在這些歷史久遠卻又滿眼新生的城市中時,你會感覺到歷史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。幾千年的豐厚積澱,竟在一瞬間被永久的覆蓋了,甚至絕無可見的痕跡了。
後來我發現,許多城市又開始大張旗鼓的恢復或重建那些或許是有史籍記載的、或許是可能的歷史建築,把它當做現代城市中民族文化與歷史的標誌和象徵。重建城牆、重建鐘鼓樓、重建孔廟、重建老街,重建一切可能重建的東西。有人說:他們真能偽造歷史呀!還有人說:這些全是假的!
其實,無論複建還是重建,總是有益而無害的,有彰顯與標榜的成份,有懷古與念祖的成份。建築物本身並無意義,但是它卻使今天的人們能夠懷記我們民族的傳統。這些建築不是文化遺產,也不能證明歷史,它只是一個標誌,只是一種象徵。假使如此,那也算是有意義的。
如果說,複建或重建能夠從人們的心裡樹立起民族的自尊,構建起民族的信仰,擯棄掉毫無理由的、虛空的驕傲與自我彰顯。那意義就更大一些。
人之所以為人是因信仰,民族之所以凝聚亦因信仰。信仰使人執著,信仰使人自律,信仰使人充盈,信仰使人創造。人在創造信仰的過程中,去體驗生命存在的價值。
那一天,我倚在床上讀書,E.Cowman(考門夫人)說:“我們中間沒有多少人真是盡我們所能的活著。我們留戀在平地上,因為我們怕攀山越嶺。山程的崎嶇、峭峻,寒了我們的心。因此我們終身耽擱在霧穀中,從不會瞭解山頂上的佳境。”
我忽然意識到了,這是一種進步,這是一種慶生,是渴望一個更高、更貴、更豐、更富的生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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